“忘儿,你变了。”
午後的咖啡馆,弥漫着浓郁的芳香。满室的凉爽将玻璃窗外炙热的大地分隔,垂挂的珠帘营造了独立的小世界。
秦凌是第一次见到婚後的望忧,婚礼後她就匆匆赶回学校继续未完成的研究。好不容易,这一次她请了一个月的假回来。
“我变了?”
无意识的搅拌着杯中的咖啡,划出一道道水波。可是望忧的目光却一直逗留在窗外,梧桐树下的车水马龙喧嚣已经被隔绝。
“不知道为什么,反正我觉得自从台湾回来後你就变了。”
以前的望忧不是这个样子的,至少在她眼中不是的。
以前的她嘴角的笑容总是那么温暖和真诚,可是现在她只看到了一张虚伪的笑颜。
以前她看到的望忧和段若风是那么的恩爱,可是现在他们却分道扬镳。她不相信望忧是这么无情无义见异思迁的人,可是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辩解她现在的行为。
“或许我长大了,所以变得更加的懂事了。”
所以,她懂得了什么是伤痛,什么是给自己一层保护色。
秦凌一言不发,看着对面熟悉却陌生的望忧。这个望忧真的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女孩子了,她变得多了阴沈。
“你……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?”这是唯一能够想到的。
秦凌的话让望忧终於将目光对着她。
她想起了那天宴会後,休斯似乎想要找她说什么,可是她却只顾着和段彦奇离开。她想起那天晚上莫凡天和莫凡宇打了好几个电话,可是她却挂断了。
“我……”
手中的搅拌棒停顿了一下,最终放下。
“我没事,可能是最近累了。”望忧不自觉的抚向肚子,“或许是怀孕的关系吧。”
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对好友说,她经历过的事情,连她自己都不想再去提起。如今,又让她如何去说呢?
两人没有在开口说话,沈默一直伴随至她们走出咖啡馆。
“如果你真的不快乐,一定要告诉我,知道吗?”秦凌在转身之前,再三的叮咛。
望忧微笑着点头,催促着秦凌离开。看着好友搭上了出租车,她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。
她不想回去面对段彦奇,也不想回家面对莫凡天和莫凡宇。本该等待着司机来的望忧却转身走向了未知的方向,也不管包包中不断震动的手机。
直到一辆黑色的房车停在她的前方,而她却看到了一个曾经熟悉的场景。
“望忧……”
休斯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,面对着此刻一脸疑惑看着自己的望忧,突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。
“你又是来带我走的?”
微笑绽放在嘴角,而她选择走向休斯。一点也不诧异霍子劲就在车中,她早已知道这两个人可谓是狼狈为奸的典范。
“你愿意听我解释吗?”
休斯敏感的发现,望忧的笑容太过於虚伪。曾经她也是这么笑着对着自己,可是却是真诚的。
望忧嘴角的笑容微微的冻结,不过立刻恢复。轻轻地摇了摇头,她是听不进去任何解释的。
“何必解释呢?其实,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的。”
她明白,对他们而言,她只是一颗棋子。既然是棋子,当然生死并不重要。没有人会去信任一个棋子,也没有人会去对棋子信守承诺。
“你真的明白?”休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显然他没有听明白望忧的话中深意,“我以为……我以为你一定会怨恨我的!其实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!不!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的!”
休斯急迫的解释,明明听着她说理解,却在看到她依旧微笑的表情时,近乎於疯狂的解释。
“你需要我们……送你回去吗?”
没有理会休斯还在说话,霍子劲看向了望忧。看她现在的样子,似乎不是想要回去。
望忧心底的冷笑没有停止,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深。
“不想回去,我可不想和人想看两相厌。”
她的话让休斯和霍子劲眼中的光亮一闪而过,不过没有逃过时刻注意着他们的望忧的眼睛。
“没想到你们也到了上海,你们现在住在哪里?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去参观一下?”
她已经给足了他们机会,若是他们还没有办法接住,她可就另寻他法了。